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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电话。
时筱筱望着他,耳畔忽然响起昨天医生的话。
“你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即便进行治疗,恐怕也只能维持三个月的生命。”
三个月,是上天留给她最后的时间……
“我晚上有个应酬,你早点休息。”
厉司寒叮嘱了一句便要离开。
“厉哥。”时筱筱拉住他的手,欲言又止。
厉司寒目光微沉,将那双眼中的挣扎当做不舍。
他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听话,等我闲下来就好好陪陪你。”
时筱筱抑着喉间的紧涩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闻言,厉司寒眸色微变,却也只是笑了一声:“怎么,你想做我婚礼的伴娘?”
一句反问犹如冰锥刺进了时筱筱的心脏,连同那抹抓住他的力气也被抽离。
她怔怔放开手,扯开嘴角:“记得回家。”
厉司寒没有回答,抿着唇转身走了。
目送那背影消失,时筱筱才转头望向一旁的婚纱。
也许她不仅没有做新娘的机会,连做伴娘的机会也没有……
好半天,时筱筱才收拾好心绪出门回了自己家。
比起厉司寒的独栋别墅,时家的复式公寓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但看到时母幽怨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客人。
时筱筱刚坐下,时母便开门见山就说:“我想了个办法,只要你怀上厉司寒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提结婚了。”
闻言,时筱筱不由想起刚刚跟厉司寒的对话,神情一暗:“他暂时不想结婚。”
这话像是导火索引燃了时母心里的不满。
她看着时筱筱的金发和浓妆,恨铁不成钢似的斥责:“这么多年了,你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怎么还拿不住他的心。”
时筱筱收紧了手,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苦涩。
六年前,时家公司面临倒闭危机,是厉司寒出资相助,但条件是让时千金跟着他。
为了家族产业,时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突然,涌上喉咙的铁锈味打断了时筱筱的思绪。
她竭力咽下后看着脸色铁青的时母,哑声问:“妈,你能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抱抱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感情生疏到连一个拥抱都要询问。
然而时母却蹙起了眉:“抱什么抱,你还不如去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