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先剖心，自此之后，断情绝爱。”
他话音一落，凤妤沁手里的羊皮卷“哐”的一声砸在地上。
凤妤沁这才明白，外祖父不用，是怕断绝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是以哪怕明知会死，也心甘奔赴！
脑海中，老人的音容犹在，仿佛在对着她笑。
凤妤沁再忍不住，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
王帐内寂静，只有压抑的哭噎声。
许久，直到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巫医才再度开口：“小姐可决定好了？”
凤妤沁将地上的羊皮卷捡起，妥帖放下，然后从腰间抽出外祖父赠的匕首，递了过去。
“剖吧。”
雪不知何时落下，纷扬无声。
帐外，将士们跪了一地，敬他们的新主。
帐内，凤妤沁清醒剜心，整整六个时辰。
青丝寸寸成雪，碎了儿女情长……
皇城内。
墨玄烨不知为何又走进了将军府，脑海中又浮现起那日听到的悲鸣，心中的不安怎么都压不下去。
听到身后响动，墨玄烨回头看着跪身在地的下属：“还没找到夫人？”
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急切。
“属下寻遍皇城各地，至今未发现夫人踪影。”
闻言，墨玄烨眼里划过失望。
这时，天空的雪忽然猛烈飞扬起来，像是在哀悼什么。
墨玄烨抬头看着，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接。
雪落掌心，一阵冷凉。
倏然间，他心口一疼，像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刚想抬手去捂，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一声长喊，守城士兵飞奔而来：“报——！楚家三十万叛军抵达城门！即将攻城！”
闻言，墨玄烨心一震，顾不得其他，快步朝城门而去。
片刻后，他飞身跃上城门。
只见城外楚家三十万大军皆穿孝衣，白茫茫一片，与雪融为一色。
而为首那人，正是他找了许久的凤妤沁。
她竟已满头白发！
见这一幕，墨玄烨心头一窒。
似有所感，凤妤沁抬头望见墨玄烨，眉眼间不见过往深爱，只余恨意。
白雪蔓延，风声呼啸。
一片白芒之间，楚家旌旗迎风而立，飒飒作响。
凤妤沁站在大军前，与他四目相对：“墨玄烨，你想要渡越生死，我偏要掀起这红尘万丈，我要生生世世缠着你，要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