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就按你所说吧。”
姜柠霎时松了口气：“是，将军。”
香火熏燃。
酉时，马车准时从将军府离开。
车上，陆子燊看着对面身着白衣的姜柠，眸色渐深：“你穿白衣很好看。这些年为何只穿黑衣？”
姜柠怔了瞬，垂眸作答：“黑衣很干净，便是染了血也瞧不见。”
她永远记得七年前那一场埋葬了全族人性命的尸山血海，记得自己洁白衣裙上蔓延的血色。
姜柠想着，抬头看向陆子燊：“将军呢？这五年也只见您身着暗红衣衫。”
“自是为了提醒一些人要时时刻刻记着他欠我父兄的性命！”陆子燊眼神凛冽。
北桑元年，他父亲被封为大将军，率领兄长与他攻占边塞之地，可到了边塞才发觉，那是一场根本打不赢的仗。
最后，北桑军被全部歼灭，只有自己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
之后他带领三万亲兵重新征战，一举攻下了边塞之地，被封将军，赢得了民心。
陆子燊心里清楚，陆家遭受的一切都是北桑皇帝的猜忌，对北桑皇室的仇恨也更加深重。
说话间，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姜柠先一步下车，替陆子燊掀开帘子。
看着宫墙内的四方天，陆子燊的眸底划过一抹晦暗：“跟紧我。”
姜柠颔首：“是。”
两人跟在宫人身后进了大殿。
龙椅之上，北桑皇帝笑意不达眼底：“陆爱卿，你终于到了。”
陆子燊单膝跪下：“臣来迟，向陛下请罪。”
“无妨，入座吧。”皇帝挥手。
陆子燊坐在左下首，姜柠跪在他身后。
瞧见着上首意气风发的皇帝，姜柠眼中杀意凝实，垂在身侧的手也缓缓攥紧。
他今日荣华富贵，都是踩着她族人尸体！
她正晃着神，陆子燊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提醒本将军谨慎，你自己却肆意妄为？”
姜柠眼睫一颤，忙收回视线：“抱歉，将军。”
陆子燊看着她眼中滔天的恨意，眼底闪过抹疑虑，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宫宴上，殿中舞姬水袖飘动，身姿曼妙。
姜柠瞧着她们的裙衫，心底涌上一抹涩意，一晃七年，她竟再未着过裙衣。
想当年，父皇每得了珍稀料子，定是拿去给自己裁制衣裳，如今……
曾经越美好，如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