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
在第二批医疗队到达前，主任将郑书意叫到办公室。
“郑医生，你确定不回桐城？”他一脸严肃问道。
郑书意点点头：“确定。”
主任肯定她的勇气，但还是忧心忡忡地提醒：“你要想清楚，云阳县作为重疫区，你继续留在这里是会加大感染的风险。”
“主任，我想的很清楚。”郑书意一字一句，“既然穿上了这身衣服，就得承担这份责任，这里有我的病人，我不能抛下他们。”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主任沉叹口气低喃：“你跟你爸真是一模一样。”
得到主任同意后，郑书意的名字从撤离名单中被化掉。
离开办公室，郑书意走到没人的地方，打开手机按下录音键。
“文浩，也许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我已不在人世，往后的路你要自己一个人走了。你已经长大，到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你要记得爸曾对我们说过的话，一个人不能丢了自己的本心……”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哪怕郑家只有你一个人，你也要坚强要撑起来，以后路再黑也不要怕，因为终点就是家。”
寥寥几句话，郑书意哽咽了数次才完整地说完。
她将手机收好，思索了很久后转身朝时宴所在的防护区走去。
刚消过毒的走廊弥漫着刺鼻的味道，郑书意望着正在跟宋明美说话的时宴：“时医生，我们能谈谈吗？”
时宴微凝的目光中掠过丝复杂。
宋明美警惕地蹙起眉，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
郑书意只当没看见，转身朝医院后门走去。
看着那消瘦许多的背影，时宴心尖升起抹烦躁。
他抽出手，随着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掌心的空荡让宋明美一愣，眼中霎时聚起不甘和愤恨。
天色阴沉，站在门口的两人已经无言了三分钟。
时宴淡声问：“你想说什么？”
郑书意望着他，即便穿着防护服，依旧遮不住他与生俱来般的矜贵。
想好的话突然变成了一句：“你为什么想做医生？”
闻言，时宴目光微变，只反问：“你为了什么？”
简短的对话让郑书意觉着又说不出的可笑和悲凉。
他们曾是大学同学，更是夫妻，却连对方为什么做医生都不知道。
郑书意抑着心头的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