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是个下人，用不着丫鬟。
苏蕴回房后，照着铜镜将红梅轻轻别进发间，朝镜中的自己笑了笑。
“娘，真的好看……”
沙哑不堪的声音伴随着隐忍了多时的泪水一同溢出。
苏蕴一愣，慌忙去擦。
娘说过，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眼泪就是最值钱的东西。
夜阑，苏蕴裹着仅有的一床被褥，蜷缩在床上浅眠。
她又做了那个梦。
细雨绵绵，平静的湖面泛着层层波澜，一个华服少年在水中挣扎。
她跳进湖里，将那个少年推上岸……
每每梦到这儿便又醒了，让她难以看清少年的面貌。
天已大亮，苏蕴草草洗漱后将今日的衣服全部洗好。
可她刚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好时，顾时行带着一群小厮走了过来。
看见小厮手里的鞭子时，苏蕴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顾时行扫了眼地上的木盆，目光停在她微白的脸上。
苏蕴唇颤了颤：“王爷……”
刚唤一声，顾时行突然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面颊的灼痛让苏蕴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害怕也忘了。
顾时行将一个木偶扔了过去。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苏蕴的脸，带出了一寸长的血痕。
她低头看去，那木偶上贴着苏清瑶的生辰八字，几根银针刺在木偶的头上和胸口。
苏蕴整个人都怔住了，眼中满是迷茫。
“苏蕴，想不到你还有这番‘玲珑心思’”
顾时行刀刃般锋利的讽语刺的苏蕴心狠狠一抽。
她仓惶地摇着头：“不，这不是我的！”
“那你告诉本王，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房里？”顾时行眯了眯眼。
苏蕴脸色煞白，只能笨拙地重复着“不是我”。
顾时行似是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一把扼住她颤抖的下颚：“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还不坦白，休怪本王无情。”
无情。
难道他还不够无情吗？
苏蕴眼眶一酸，想起了两年前自己莫名背上害死苏清瑶孩子的罪名。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她哑声问着，每个字都带着极尽的无奈和哀戚。
顾时行神色骤冷，狠狠松开手。
苏蕴撞在木桶上，冰凉的水湿了她一身。
紧接着，顾时行那来自深渊寒风般的声音如雷而下。
“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