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脸了。
全是因为她。
好半晌，柳纭汐才蹲了下来，伸手捡起糖葫芦。
她慢慢地剥开那已经沾了泥土的糖衣，将红红的山楂果塞进自己嘴里。
她看见自己手上的茧子和那些还未痊愈的伤痕，眼中涌上一层晶莹。
“……风墨哥没吃是对的。”柳纭汐的眼泪砸在了山楂上，合着山楂一起被她吞下，“又酸又苦……这个一点都不好吃。”
柳纭汐一个人走到了沂水河边，这是她每次被欺负后都会来的地方。
在河边平静了许久，正打算往回走，却发现靠近私塾的河边一阵喧哗：“快点快点，书塾有人落水了！”
柳纭汐心里咯噔一声，她远远就看见河岸边的赵天瑞，还有一众书塾学子，却独独没有看见厉风墨！
岸边的人神色焦急，就连赵天瑞也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她往河中看去，就见湍急水流中，一个身穿青色直裰的人正在挣扎。
正是厉风墨今日所穿！
惊慌淹没了柳纭汐，她推开众人，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厉家。
厉风墨看了一眼沉闷欲雨的天，心中总有些不安。
隔壁的柳纭汐现在还没回家，大概又是去了沂水河边。
想到柳纭汐，他厌烦的皱了皱眉。
突然，林氏冲进来，抓着他的手厉声叮嘱：“风墨你记住了，今天你可没有见过柳纭汐！”
厉风墨不明所以，他不顾林氏的阻拦走出家门，便听巷子里的姑婆都在讨论。
“书塾有人落水了，柳家那个丑姑娘一听就跳了下去，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馆，还生死未卜哟……”
厉风墨面色就是一沉，眸中带着一抹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担忧。
没理会林氏的话，他扭头就去找柳纭汐了。
林氏急得直跺脚：“风墨，你听娘的，千万别说漏嘴了！”
她没有再拦着厉风墨，这样也好……千万不能被柳怀恩知道这件事跟风墨有关，要不然他肯定会赶他们母子走的！
厉风墨向来冷静镇定，即便面对这众人的哄笑亦能咬牙忍下来，可此时此刻，他的手却有些发颤。
“这个傻子！”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什么冷静，迈开腿就往医馆跑了去。
医馆里围着，中间只盖了白布的人。
那垂下来的手腕纤细，手指上还带着厚厚的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