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孤零零的摆着一个小盒子，她的指尖拂过盒子的表面，又陷在回忆里，眼神泛着空。
过了一会，何婉言才回过神。
她拿起安眠药，倒了一把在手心。
想起医生说吃多了对生命有危险，想了想，还是倒回了几粒。
如今药效对她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才姗姗来迟。
几天后。
何婉言去参加一位老朋友孟江的婚礼。
他曾是个高喊婚姻是自由坟墓的艺术家，没想到如今也甘愿用一枚铁环被另一个人禁锢一生。
新郎等候间。
何婉言走到孟江面前，把一副画递了过去，由衷的祝福：“新婚快乐。”
孟江视画如命，高兴的接过画，掀开画布后却顿住了。
他眉头像打了死结：“这画你舍得？”
“放在我这里也没有意义。”何婉言扯了扯嘴角，“就别让它蒙尘吧。”
孟江表情更加纠结，看着她身后干笑两声。
何婉言心有所感，转过身。
只见裴嘉诚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着孟江手里的画，神色不明。
孟江一咳，把画轻轻放下，故作轻松往外走：“我去看看我的新娘，你们俩慢聊。”
随着“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连同房间里音量键也被关上了一般，寂静无声。
橙黄的灯光洒在裴嘉诚身上，渡了一层光，何婉言看不清他的眼睛。
她沉默着，似乎要与房里的家具融为一体。
许久，裴嘉诚缓缓踱步，走了过来。
“我以为你很喜欢它。”
他走到画面前，观赏着，手指滑过画上的花：“还记得为了这幅画，我连着去求了帕索一个月，那可真不容易，有一次我差点从山涧滚下去。”
何婉言心局促地跳了一下。
裴嘉诚靠近她，低沉声音带着恶意：“我还记得，你收到画那个晚上，汗水与泪水流下来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何婉言的睫毛微微颤动，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疯狂的盛夏。
但只一瞬。
何婉言闭上了眼，将眼前的虚无都打碎。
她冷静的说：“我不会否认发生过的事。”
裴嘉诚笑了：“你说孟江会知道你曾躺在那副画边，和我一起数着上面的花吗？”
何婉言脸色一瞬白了。
他总是知道要怎么羞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