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铭记于心的几个数字，她连着按错了几次才拨通。
‘嘟’的响音一声声传来，落在顾浅心头让她呼吸一次比一次迟缓。
“求你，快接电话。”顾浅哭着祈求道。
从未有一刻，她这么迫切地想要听到郁柏言的声音。
铃声响到末尾，电话终于被接通。
“柏言，你快来……”顾浅刚开口，那边却传来魏萱的一声轻咳。
“他在洗澡，你有事吗？”
轻飘飘的几个字，落在顾浅耳中，却犹如惊雷炸裂。
她攥紧手，掌心掐出一片红印。
“你让他忙完给我回个电话，我有急事。”一字一顿，几乎耗费了她所有力气。
魏萱顿了顿，下意识看了眼在盥洗池洗手的郁柏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好。”她低声应道，挂断了电话。
眼看郁柏言关了水龙头，魏萱快速删了刚才的通话记录。
“有电话？”郁柏言走了过来。
魏萱一阵心虚，强装镇定道：“骚扰电话，我直接挂了。”
郁柏言没有多想，朝一旁的会议室走去。
“继续开会。”
……
顾浅在医院一直等着郁柏言的回电，手机握在手里片刻都不敢松手。
可是等到天黑，都没能等到他的回电。
未知的恐惧和无尽的绝望让她近乎崩溃，她再次拨打郁柏言的电话，却显示已关机！
强烈的窒息感让顾浅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躲在角落，痛哭出声。
眼泪越流越多，像是止不住一样。
想着还在ICU中昏迷的芝芝，顾浅艰难地抬起手臂，一点点抹去脸上的泪水。
她拿出手机，翻阅了甲状腺癌可能扩散的范围。
在确认了自己的肝脏有极大概率不会被感染后，她喜极而泣。
顾浅擦掉眼泪，快速来到住院部对面的肿瘤科大楼。
三楼，纪荣医生办公室。
顾浅对纪荣简单讲明了芝芝的情况，也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割肝救人。
纪荣听了之后，神色震惊：“你疯了吗？你的身体根本就上不了手术台，更何况是这种大手术！”
顾浅垂眸看着自己还在不由自主发抖的手，眉眼间尽是痛苦：“可我的孩子等不了。”
“孩子父亲呢？”纪荣不由得脱口问道。
顾浅身体一僵，良久的沉默后才苦涩地抬起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