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陪在了仇人的身边。
她哪还有脸见他？
小姨叹息着离开，程岁宁就这样靠在走廊墙壁上，静静陪着。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周温宴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在哪？脚伤复发怎么不好好待在家？”
这似是而非的关切，曾是程岁宁的幻想之源。
如今，梦碎了。
她被真相的玻璃扎进心口，鲜血淋漓。
她这样痛，他却什么都不用受。
凭什么呢？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们一家人。
“我爸爸被人打了。”她痛苦的眼眸，一点点漫上冷嘲，“今天上午你妈让我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刚骂了我是扫把星，一个小时后我爸就出事了。”
“你说，我是不是真是扫把星啊？所以爸爸才一直不愿意见我？”
电话这边，周温宴越听，神色越冰寒。
他没想到母亲会背着他做得如此过分。
“温宴，三年前我已经失去妈妈，现在……你能想办法让爸爸原谅我吗？”
她的声音仿佛绝望到死寂。
周温宴宛如被人重拳击在心口，在法庭上所向披靡的他，此刻竟然找不到一个安慰的词汇。
半响，他才沙哑道：“我这就去找你。”
下午四点，周温宴抵达医院。
程岁宁亲自停车场接的周温宴。
他瞥见她红肿的眼，心口又是一震，正想说话，程岁宁却转手就走。
周温宴神情一黯，默默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住院部，靠近病房，越清晰听见里面的沙哑痛声。
“妹妹啊，不是我狠心，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我能不心疼吗？”
“可周家看不起宁宁，总觉得我们程家是巴上了他们儿子！我的女儿，我从不舍得说一句重话的宝贝，却被周曼月指着鼻子骂！”
“那一声声跛子，是在一刀刀剜我的心啊……可我没办法，我帮不到宁宁。”
“我只能远着她，没有我这个穷爸爸拖累，她在周家才好过一点。”
一扇门，隔开父女两人。
父亲在门内抹泪。
女儿在门外颤抖。
周温宴凝着程岁宁，眸光微闪，有什么东西正击碎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上前一步把人拥进怀里：“抱歉，我不知道这些。”
程岁宁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推开他的冲动。
只是抱歉内疚，这还不够。
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