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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烟眼中,却如诛心之剑。
“顾南封,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绮烟推开他,眸底一片死寂。
顾南封一怔,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苍白脸庞之上,一点点细致入微地扫过她的眉眼唇。
倏地,他脸色大变,触电般推开了她。
“你不是昭儿,你是谁?”
绮烟神情木然:“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结发妻。”
闻言,顾南封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好似听到了骇人听闻的消息。
“不,我娶的是昭儿,我娶的明明是昭儿!”
他一遍遍重复,如醉酒之人跌跌撞撞离开了琉心苑。
凉风拂过,刮走绮烟周身最后的暖意。
她倚着桌角蹲下,掩面痛哭。
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有的隐忍和委屈,随着泪水一并宣泄彻底。
“咳咳——”
一阵气血上涌,绮烟再次开始咳血。
触目惊心的血渍,染红了被顾南封扔弃在地的和离书。
绮烟知道,毒发的日子,快到了。
她扶着桌角,想要站起来去床榻上休息,却瘫软地栽倒在地,再也无力起来。
小枝已被她勒令去了冀州,此刻无人相助。
绮烟吃力地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渍,蜷缩在冰凉的地板闭上了眼……
翌日,窗外刺目的阳光斑驳落屋。
绮烟从恍惚中苏醒,身体已然恢复些许力气。
她缓缓起身,若无其事地将满是结痂血渍的衣裳更换,再洗漱净脸。
想起昨夜的种种,绮烟知道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
既然选择了往后几日都不再做昭儿的影子,她必须直面一切。
书房。
绮烟正要敲门,却听得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略带斥责的话语。
“绮家好好一姑娘被你蹉跎了这么久,你还要执迷不悟何时!”
顾南封沙哑的嗓音响起:“你不懂。”
绮烟听得他们在议论自己,不由得心一紧。
一阵沉默后,书房内又传来那男子低沉的声音。
“她若知道当年太后寿宴的一切都是你刻意安排,定会恨你入骨。”
刻意安排——
绮烟瞳眸紧缩,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回想当年太后寿宴他们二人的初遇,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都变了味。
那么巧,她的座位刚好在顾南封对面。
他看着她,颔首微笑,如沐春风。
那么巧,她正要上台为太后献舞,琴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