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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之后对记忆里发生的一切反复咀嚼,用一张无形的细密的网子一遍一遍的筛。
咀嚼,筛选,咀嚼。
到后来就会发现,剩下的东西是自己最喜欢的,却又不能确定是最初的。
一边害怕着不一直想就会遗忘,一边又怕想念太重记忆就因为自己的意愿做了更改。
阿禹想,这大概就是一个人呆久了的后遗症吧。
那一百年,他开始写信,写很多很多的信,有给齐渊的,给良衢的,给西荒的小妖精们的,也有写给他没见过的爹爹以及每夜都会背着她哭泣的娘亲,妖怪的哭泣是撕心裂肺的低声嘶嚎,压抑的,沉郁的,甚至是残酷的。
因为妖怪是没有眼泪的。
躲藏的日子里虽然他不知道娘亲到底是在躲谁,可是从娘亲皱成山川的眉心可以看出,那个谁和娘亲的过去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且这个过去并不怎么让人开心,不然娘亲为什么会每夜等他乖乖上床之后就开始哭呢。
他的娘亲其实是个柔弱温婉的女子,就算她曾经是一个威震一方的大
妖怪,那也只是曾经。
他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娘亲再不会带着他东躲西藏,也不会惧怕再有
什么人来追杀。
可是,誓言的实现终归是需要时间的,而那个时间太长,上天并没有
给他。
这样辗转多年,隐没多地,总算是安顿了下来。
只是阿禹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太荒僻也太冷清,没有人烟,连妖烟
也是看不见的。
这样一过,又是百年。
这一百年对阿禹来说过得很是安静。
它是堆满了书箱的信件,是娘亲每夜对着月亮的眼泪,也是山下迁徙而来躲避灾祸的人类繁衍生息。
人类真是一种很弱小而又强大的存在。
明明像他这样弱小的精怪一个小指头都不用就可以弄死他们,但是面对妖精都不愿意呆的这样毫无生存条件的地方也可以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由于生活所迫,山下的人类开始向山上来寻找生存的资源,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开始到山上来砍柴,寻找食物。
可是娘亲寻到的山太大了又隐蔽,天然形成的迷障稍稍用些阵法就是万夫莫开的奇关。
山脚下的凡人常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