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秋：“有这么高？你可知道，几百年人类都没发生过这么高概率的传染病了！”
李沛涵点头道：“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只在上海发病率这么高，但是最关键的是，这很有可能和14世纪欧洲黑死病一样的超大规模传染病！”
方艳和站在她旁边的冉静两人皆是张大嘴巴：“啊？”
于正道点点头：“而且，还有可能更加严重。”
许平秋不解的看着他，于正道：“14世纪时，人类可没有抗生素。”众人大解，但顿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平秋手臂颤抖着支撑着茶几坐到沙发上，开口道：“中世纪时欧洲爆发的黑死病，害死了一半的欧洲人啊！”
于正道从中山医院院长办公室出来，他现在是中山医院免疫科特邀医生，主要负责即将或者说已经爆发了的热敏症的调查和样本采集；上海市有2300多万人，李沛涵之前只在中山医院附近做了样本采集，从均匀度上并不能达到可靠，所以要进行二次采集。
“于正道，我会全力配合你；你说，你需要多少人？”
冉静和方艳都看向于正道，于正道皱眉想了会，开口道：“1000人！我要你给我找一千个有过经验的医生或者护士，在全上海进行为期一天的社会样本采集。”
李沛涵：“那你的药呢？你不说你的药已经用完了？”
于正道：“这个，那就再给我找500人，男的女的各一半这500人。”
李沛涵：“为什么？”
于正道：“你这女人，问这么多为什么干嘛！要你找你就找，我当然有用。”
李沛涵嘟嘟嘴，无奈的只有顺从了这个家伙。
于正道看向冉静：“静，你先回学校给我替教授请个假，估计要一个星期。”又看向了方艳：“方艳，你跟着冉静回学校，把我宿舍里的药箱拿来。”
冉静和方艳互相看看，两人也没说话，便只剩对于正道点头了。
于正道和李沛涵回到她办公室，李沛涵给她倒了杯龙井看着他：“没想到，你这人忙起来时，还挺帅的。”
于正道微笑了下：“是吗？之前你可是一直拿鼻子看我。不过我现在没工夫跟你打情骂俏，咱们先去病房看看病人吧。”
李沛涵啐道：“谁和你打情骂俏！蹬鼻子上脸。”但还是和他一起出了办公室，去过敏科和传染科的病房一一查看，李沛涵要于正道戴上面具，于正道也没戴。
“你不怕感染啊？”
于正道看看整条走廊里来来去去的护士医生都已经戴上了口罩，笑道：“我天生不怕。”李沛涵当作这人胆大，但是非要他戴，于正道看着她：“如果我感染了，就证明我的药没效，懂吗？”
李沛涵才明白怎么回事，便也不再强求，于正道：“没想到你这女人认真起来也挺可爱的，嘿嘿！”
李沛涵：“找打！”
两人查看了所有有热敏症患者的病房，现在这些热敏症患者也都是已经集中了起来，于正道：“发现传播途径了没？”
“主要靠空气传播，还没发现通过水和体液传播的现象。”
“那就难办了。”
“怎么？”
“靠空气传播的话，恐怕现在感染地区就不仅仅是上海了。你们通知全国其他医院没？”
李沛涵点头：“我们已经上报了国家疫情中心，现在全国大部分医院应该已经知道了。上午，北京协和医院刚和我们联系过，询问情况。”
于正道：“北京那里怎么样？”
“他们说北京还没发现发病者，不过从上海到北京的火车、飞机和客车，他们还没得到数据，要下午才把数据发过来。”
“显微镜分析呢？”
李沛涵：“在实验室。”两人来到中山医院一楼的化学分析室，李沛涵给里面一个医生说了情况，便是坐到一台电脑旁打开图片，于正道看了看，形状是一种类似于大肠杆菌的杆状带毛细菌，形状圆滑，并无特殊之处。
当然，以人类的视角看细菌，自然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那些样子非常恐怖难看的细菌、病毒，也许并无太大危害；相反，样子平平，其貌不扬的，反而也可能具有极大危害性。
“这种新杆菌外形上最大的特点就是头部，有一点大，你看到了吗？”李沛涵指给于正道，于正道看了看，“和大肠杆菌是有点不一样。不光头有点大，身子还有点长，是吧？”
李沛涵歪着头看着他：“看来你对大肠杆菌还挺了解。嗯，那个头大的地方，就是抗原决定簇。”
于正道：“青霉素、四环素都试过了？”
李沛涵：“我们已经试验过临床的上千种抗生素，全部失效或效用十分小。事实上，这种杆菌应该叫热触发性皮肤杆菌。”
“你们真的已经确定它只能通过空气传播？”
“也不是真的完全确定。只是发现它可以通过空气传播，或许也能通过液体传播和接触传播。”
于正道：“首先，你的任务就是必须确定传播途径，所有的传播途径！第二，尽快给我找来1500人。”
李沛涵点点头：“那我马上去做。”
李沛涵刚走，方艳就回来了，把他的一大箱子药全给拿来了，看着他：“是这个箱子吧，里面什么东西啊，这么重！”嘟起了小嘴。
于正道和她一起走到了医院门口外，坐在台阶上打开了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竟然是五个大玻璃瓶，瓶子里装满了黄褐色的药剂。
“幸亏还留了一些，哎，不过也就这么多了”，于正道笑道，拿起了一瓶药剂看着，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旁边方艳粉白的脸庞瞅着他：“这么多能治多少人的病啊？”
于正道笑道：“大概能治一百个人吧。得马上重新制药了，哎，希望能有作用吧。”
“我现在感觉你好可爱！”方艳突然噗嗤笑道，看着他，于正道“是吗？今天已经有两个女生说我可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