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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扶冯二栓,却见人已经没了气息。
祁慧娘嫁衣未除就披了孝服,懵头懵脑地被带到灵前跪着。
冯婆子的哭骂声就没停过,来吊唁的人也都说祁慧娘克夫。
祁慧娘没吃没喝在灵前跪了三天,冯二栓被抬上山下葬,冯婆子哭晕在炕上,冯老爷子脸色阴沉的蹲在房门前出神。
人送走了,丧事也就算完成一大半了,当晚冯家关起门来分家。
祁慧娘和冯二栓的一儿一女分得了废弃好几年的老屋,和老屋附近的几块河滩地。
被冯家请来做见证的村长,看看瘦成一条的祁慧娘,和破衣烂衫大冬天还露着脚趾头的两个孩子心生不忍,商量冯老爷子:“河滩地原就没什么收成,他们孤儿寡母的只怕更种不出什么来,这不是眼看着她们饿死吗?”
冯老爷子闷着头不说话,冯婆子睡在里屋拍着炕沿哭骂:“饿死她这个扫帚星也活该,就当是给我儿报仇了。”
村长好说歹说,说得嘴都干了,才让冯老爷子同意把旧房子旁边的一亩旱地也给了祁慧娘母子三人。
冯家只留母子三人住到冯二栓头七,第二天一早就借了辆牛车,把人送回老屋去。
祁慧娘当初执意嫁给冯二栓,是信了他以后让她住大房子穿新衣裳,不再被人欺负的话,没想到美梦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急怒之下跳下牛车投了河。
关外的冬天极冷,河面上结了厚厚的冰层,过大车都不怕。
偏偏那天有几个半大小子在冰面上砸了个窟窿捞鱼。
又偏偏祁慧娘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冰窟窿。
再偏偏去拉祁慧娘的人滑了手,总之祁慧娘投了河,捞上来的时候脸都冻青了。
被送回老屋在炕上熬了三天,苏醒过来芯子换成了王雅茹。
“娘,吃饭了。”
房门被轻轻拉开,昨天那个名叫三丫的孩子手里捧着个粗陶碗,轻手轻脚地走到炕沿边。
她放下碗搓了搓手,欢喜地对王雅茹说:“我的手好暖和啊,我给娘焐焐吧。”
一双干巴巴脏兮兮的小手朝王雅茹伸了过来。
王雅茹厌恶地转开脸,忍了忍喉咙里的干痛,不耐烦地说:“先去倒口热水来我喝。”
三丫还是第一次听到王雅茹,不对,是祁慧娘开口说话。
被拒绝的一丝小失望立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