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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你有本事说出这话来你有本事就不要走,不要以为走了我就能放过你!”
乔承没有理会安父说了些什么,在他眼里,钱才是最重要的,任务完成了,他也就该撤退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安父急忙追了出去,这一次气愤的似乎比上一次还要严重,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出去就发现两人已经过了马路,快要走到另一边了。
安父也顾不上别的,直接横穿马路去追两人,翻过了一个围栏,只是……时间和行动却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一阵悠长的急刹声过后,他离开了地面,飞到了空中。
在飞起来的那一刻,安父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
当自己终于落在地上,却又觉得时间似乎好漫长。
世界都模糊了,隐隐约约的看到面前围着一群人,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女儿声嘶力竭的声音……
一切都静止了,四周只剩下了黑色,无边无际的黑色。
“爸!”安然几乎是反应过来以后就冲向了安父,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快来人!救救我爸爸……拜托了,”安然没有哭,只是红着眼睛。
因为她知道,她哭没有用,也不会有人会听到她的哭声。
这一刻她终于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上一刻还鲜活的生命,这一刻就要远离自己。
而且,忽然间才发现,原来人在世上走一遭,最后却只能靠自己……
“小然别着急,我已经给120打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伯父会没事的。”
米岦只好安慰着安然,他什么也做不了,能做的仅仅是给这个女孩一个帮助,拨通号码。
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只能看着她一个人走完。
他有些心疼,这个女孩还这么小,为什么就要面对这么严峻的事情?到底又是谁的错?
“你让我出去!”艾康大吼,“没看见出事了么?快松开!”
“我当然看见了,只是……看见有什么用?你过去能排的上用场么?连那个男人现在都没有办法,你过去只会添乱。”绫子优雅的笑着,有些时候,她甚至比男人都要冷静的过了头。
“是你!一定是你!”
“我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干。”绫子无奈,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会怪在她的身上,她明明只安排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罢了。
“一定是你找人做的!你之前不是还说要看好戏么?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你害死了伯父!”
“别叫的那么亲热,你们根本不熟!”绫子笑着,“在某种意义上,你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仅此而已。”
“你这冷血的渣人!我怎么可能会苟同你这种人?你现在马上滚!”艾康愤怒的说着,对于这种可以草菅人命的家族,不联姻也罢!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车祸不是我安排的,我还犯不着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当替死鬼,不过有件事可以肯定。”
“你会来找我的,绝对!”绫子笃定的说道,说罢背起背包离开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当他再次出了金源燕莎,却发现,地上除了一大滩血迹以及一群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就再也看不到其他。
无奈之下只好打了个的,又给米岦打了电话,这才知道他们去了哪家医院。
坐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护士们蜂拥而上,把安然挤到了一边。
到急诊的路似乎特别遥远,她只是追着床跑了几步,然后就停了下来。
周围都是消毒水的气味,还有遍布医院的浓重的不好情绪,靠着墙滑了下来,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坐到的凳子上。
这医院是她第二次进,以后有可能会多来几趟,也有可能,这是最后一次。
此时安然的心,不得不说是惶恐不安的,一会儿要面对的,还有将来会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就好像被吊在悬崖边,看不见下面是什么,却依旧是提心吊胆。
米岦几度想抬手拍安然的肩膀,却最终还是将抬起来的胳膊又放了下去。
对于现在的安然是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让她好好静静就足够了。
“呼呼……呼,”艾康在终于摆脱了绫子以后几乎是飞奔过来的,在路上几度催促司机快点,都差点出了车祸。
“安安……你……”
“我什么?我没事,就是有些累而已。”安然脸色有些苍白,微微扯扯嘴角。
“安安别这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艾康有些急。
安然总是在最脆弱的时候强装坚强,强装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有什么事情从来都不说。
“我真的没事!”安然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又说,“我妈说过,人总是会死的,只是每种方式不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各有命吧!提前打好预防针,心里就不会那么痛了。”
这样倔强的安然让米岦有些心疼,从他见过安然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会不会是她最无助的情绪?
米岦这样想着,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问过安然一句,只是静静的坐在她旁边,像极了保护神。
“好……我去交钱……”艾康现在脑子有些发蒙,似乎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用了,我已经交过了,”米岦站起身靠近艾康,“现在小然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也该解决你的事情了。”
“你够狠,那女人是你找来的吧?”
“为什么这么笃定?明明是那女人自己找上门的。”
“妈的!”艾康小声的啐了一句,又不好意思的对安然说,“我还有事做,先走了。”
安然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现在她自己都一大堆麻烦事没解决。哪里还有心情担心别人。
待到艾康走了,安然叹了口气,“让我靠靠好么?”
米岦不做声,却用行动表明了,他可以。
时间似乎凝固了,好久,安然才说,“我妈是不是还在金源?”
“貌似是……在的,”米岦顿时无语,只顾着跟着小然了,居然把伯母忘了。
“我妈腿脚不好,你还是去接她吧,我能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安然直了直腰,又说,“这事儿别和她说,她估计受不了。”
“我还是陪着你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我会派人去接伯母的,你不用担心。”
再次让安然的脑袋贴在自己肩膀上,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离她似乎还不算远。
“你说……这人从出生开始到底可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仰头望着天花板,满眼得白色让她有些呆滞,似乎世界只剩下了白色。
“不一样吧,”米岦想了想,指着安然,“遇到你,我很幸运,但是也同样我的出生不是很幸运,所以……应该是不确定的吧?”
“谁知道呢……一件事总有好的和坏的一面,说不定……我爸早就想丢下我不管了,毕竟我总是添麻烦。”说着,安然叹了口气,她倒是宁可是这样,那样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怎么会呢,你爸妈还等着你养活呢,又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养了你十八年,还没有开始享福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离开。”
安然的头发很柔顺,像极了密密麻麻的丝线,只是人的性格和头发却是相反的。
“也许你说的也没错,只是……我还是希望是我想的那样,”蹭了蹭米岦的脖子,似乎紧贴着这人的心脏会让她安心点。
“嗯……”伸手搂住了安然的肩膀,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有种有难同当的感觉。
“你会走么?”疲惫的声音,满满都是可怜和无助。
“不会,只要你在,我就会一直等着,等你需要我的那天。”
磁性的声音有种异样的效果,就在米岦的怀里,安然安下了心,陷入了睡眠。
等待的时间似乎很漫长,两人靠在一起不知等了多久才等到了最终的结果。
“小然,医生出来了。”米岦耐心的叫着安然的名字,医生都快看不下去了。
“其实不叫醒她也可以,毕竟考虑到她还只是孩子,有可能承受不了那种打击,要不……我告诉你,等她醒了你转告她好了。”
米岦刚想说‘好,就交给我吧,’一个声音先他回答了。
“不用,我已经醒了。”安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不会承受不住打击,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医院拆了!”
看似威胁,实则毫无作用,她只是不想得到医生的安慰,虽然大多数医生都不会说假话,搞得他们自己人总是倒霉。
“您是安小姐吧?里面那位想必就是您的父亲,我想告诉您节哀顺变吧,您父亲失血过多,我们抢救了很久却还是无能为力,他……呜呜!”
最后一句话还卡在喉咙没有说出来,米岦就已经把医生的嘴捂住了。
“这位医生同志请不要乱说啊,要不然你们医院真的会倒霉,我们可是说到做到。”
一手捂着医生的嘴,一手却掐在医生喉部,只要他说错一个字,他不介意脏脏手。
“你放开!让他说。”
“对不起,安小姐,我们抢救了很久还是无能为力……”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没关系,不怪你,你不用担心我会回来报复的。”
看似平淡无奇的话,实则千回百转,没有出乎意料的惊喜,只有意料之中的情况。
所以……即使已经猜到了,却还是会伤心,这就是人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