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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事儿,就要承认。
“好!”四和尚一拍郑心渠的肩膀,笑道,“好汉做事好汉当。小哥们儿你够意思。”
“就是。小哥们儿也不是故意的。”唐骡子说。
“婴儿尿比奶都有营养。”小地主说。
“嘿,你丫的是说我还占便宜了。”四和尚把水壶伸到小地主嘴前叫道,“你喝!”
“不喝,不喝!”小地主把水壶推开,笑道,“不过,他不是婴儿,是小孩儿。”
“我早就不是小孩儿了!”郑心渠叫道。
“咦——?不是小孩儿了?”唐骡子压低声音说,“你那儿长毛了吗?”
大家都哈哈笑了。
郑心渠气得涨红了脸,叫道:“我操!”
大家更笑了。
……
天黑后,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郑心渠仍然钻到座位底下,枕着书包,蜷着身子躺着,可能是午觉睡得太长,他久久不能入睡。伴着车底咣铛铛、咣铛铛的声响,妈妈、朱阿姨、爸爸、姐姐、杨小龙和赵二炮这些人总在他脑中晃动。一想到赵二炮,他就感到不安,这个胖大的家伙可别真被自己打死呀,要真的死了会怎样呢,他不知道,也不愿去想。他在心里祷告,盼望火车把自己带到越远越好,虽然他已经知道了这趟车的终点是天府之国的成都。
火车在黎明前就开始走走停停,天边放亮的时候,终于驶进了徽县站。列车尚未停稳,车上的广播就传出消息,说本趟列车出了故障,预计明天才能继续前行,不想等候的乘客可以转签今明两天任何其它将要停靠本站的车次。本列车继续开动之前,车站提供免费食品。徽县红卫兵接待站在站台和车站外设立了多个接待处,帮助串联的革命师生解决任何问题。
“得,火车被我们累趴下了。”唐骡子伸着懒腰说。
小地主一边往嘴里塞着煮鸡蛋,一边含糊地叫道:“参谋长,我们怎么行动呀?都开始下车啦!”
参谋长正坐在窗前,观察着车外的站台。他虽然是他们八个人中长得最瘦小的,白净的脸上还佩着副眼镜,但却是大家推选的头儿。听见小地主的话,他转过身来,扫一眼众人,然后对站在过道上的郑心渠招手道:“小兄弟,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