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为何一直夸你那庶姐？”
付思瑶的那点小聪明，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早在几年前，侯爷刚开府定官，她就已经瞧不上破败的定国侯府了，只要跟苏若水多亲近，顺便明里暗里多夸夸付清歌，让苏若水会错意有个盼头，以为她看上的是那庶女，这种付家小内宅的事情，哪里需要她亲自去动手？
侯夫人轻轻摇团扇，扇上有府内下人熨上去的兰花暗香，伴随着团扇吹来的风，满庭生香。
付思瑶言笑晏晏，纯良的如同一只涉世未深的小白兔。
妈的，这个朝代的女人怕不是莲藕成精的？一个个心眼子怎么这么多？
原先在乡下的四年，付思瑶见识的大多是农妇，有的奸诈贪小便宜，有的淳朴善良热心，在付思瑶的概念里，这整个荣坤的人大多智商都不高，小打小闹一样。
如今见识了苏若水，又见识了外祖母，再加上个远山侯夫人，每个都是棋盘布局好手，想找个蠢的都找不到。
付思瑶轻敌了，不得已，搬出了老夫人：“夫人，您是布局高手，但是您是不是漏算了老夫人。”
老夫人隐世闭门不出，虽久卧病榻，但是定国侯侯夫人多少年人脉关系，朝堂上更是跟不少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门生关系，也因此侯府的爵位在谁头上老夫人才说了算。
付思瑶轻笑，笑容平和娴静，乖顺的仿佛此刻只是在说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老夫人年纪大了，无依无靠，也无欲无求，只求白家唯一的香火得以继承，夫人，您说，若是我回了老夫人那里，哭诉您侯府仗势欺人无情无义，老夫人拼尽全力鱼死网破，您这个侯夫人还能稳坐侯府不动如山吗？”
侯夫人手里的金丝竹扇柄被抓到微微弯曲，脸颊微微抖动却也很快恢复温和，“你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退亲的事情我们也是一千个一万个犹豫，今日只不过是春日游园会，提这种事情做什么？”
付思瑶松了一口气。
真累。
不过这个回合，她算是赢了。
末了，侯夫人带着付思瑶回席面的路上忽然感叹了一句，“你母亲最是纯良淑德，想不到，竟然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付思瑶笑容迤逦，那瞬间，春江花月夜。
“夫人过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