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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像一切都是为了他准备的。
眼前人便是同乡人,
眼前友便是故乡友。
原本四季如春的帝丘谷,毒瘴之下的禁区,却是异常的阴冷可怕,姜晚镣铐摩擦着地面,余音缭绕在暗室里。
“即便……”姜晚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前一片漆黑。
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也无法习惯。脑海里不断翻过的是兰霞关隘口一别,到现在终成殊途。
“即便是你……顶着一张假脸,你骗得了世人,却欺骗不了我……和你自己。现在你如愿以偿了,如今我终于要任你摆布了,呵……”
他带着不屑与嘲讽,满不在乎地嗤笑。
他已经不是儿时舍身救他的李呈安,也不是胸怀天下的鹤禛玄,连假意欢笑的郁离都已经死掉了。
他给了他机会,他也终于下了手,一切都是你情我愿,却终究意难平。
鹤禛玄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医,用自己深爱之人的眼医了自己的盲。
他终得以复明,却变成了行尸走肉的恶徒。
这二十多年的日日夜夜,到头来他发现竟是什么也抓不住了。
胸臆中的窒息和难过铺天盖地的席卷着他,这份寒冷的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所有的沉稳和无情全部土崩瓦解,看着瘫坐在面前的人,看着这么破败不堪的人,鹤禛玄的心像被挖了一个大窟窿,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而他也成了另外一个华祯帝。同样的肮脏和自私,他早就后悔了,当他手起刀落,那么从容平静的剥夺了姜晚的光明,用华祯帝同样的方式,用他这一生恨不得生啖其肉之人的手段,毁了自己最爱的人。
这样的长相厮守难道真是他需要的吗?
他抚摸上自己的眼眶,再去轻触躺在自己眼眶里姜晚的眼睛,他骇得立刻弹开手指。
悲惨的大叫:“不……不!”
他在失魂落魄里听见姜晚怪桀的笑,这笑声像是来自地狱。
李呈安颓然的摔落在地。
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姜晚。
“你明明知道我的企图,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反抗?不逃走?为什么要让我得逞!为什么!”
“你那么想要就拿去吧!为什么?因为我累了!李呈安,你还记得从前吗?从前的那些日子,好像是你我的,又好像不是啊……”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