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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沈错他第一次见到楚夭是什么场景,他肯定能说出一千三百个不重样的浪漫画面来充数。可事实上,他第一次见到楚夭是在他被前男友泼了一身水,气得咬牙切齿时,楚夭穿着一身黑衬衫,包裹着紧致纤细的腰身款款走来,微长的头发并不显非主流反而更衬着他那张尖瘦的脸越发精致迷人。
“先生,要纸吗?”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剪得平整干净,整个人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妖媚与高贵。
沈错纵然沉沦清场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了。
“谢谢。”沈错接过纸巾擦了擦,不慌不忙却也不失优雅地道了声谢:“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这不方便,您把您电话给我一留,我下次请你吃个饭以示谢意。”
“不用。”美人很高冷,转身就走。
沈错长腿一迈挡住楚夭,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我这人有个毛病,最恨欠别人人情。天秤座你懂得……所以你解我燃眉之急,我还你一顿饭,两不相欠如何?”
美人媚眼如丝,细细注视着沈错,沈错感觉自己心都酥了。
“好。”他答应了。
之后再见到楚夭时,他依旧一身黑衬衣,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纤长性感的锁骨。沈错来时正好从他那个角度看下去,一颗水珠滚进胸口里,垂涎欲滴。
那一刻,沈错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必然就是他的。
于是他死缠烂打用上十八般武艺终于降服了小美人,两人不管床上还是床下都相当和谐,沈错有那么一刻想过就这样过一辈子吧。可他天性风流,有时候和朋友出去聚会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可一旦真到了最后关头,他脑子里还是只能想到楚夭。
有时候沈错自己都不清楚楚夭对他的影响能那么大,他要房子他给房子,要车给车,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楚夭不太过问外,一切事情沈错自己就主动招了。
事情总会变化不停,一个人走进人心里可能只需要一秒,而走出来却需要一辈子。
沈错呆愣地坐在沙发上,似乎还没从乔一生刚刚给他的冲击里走出来,整个人像块木头一般,愣神盯着地板不做声。
“这是冲击太大还是想逃避现实?”乔一生还是觉得应该让沈错面对现实的好,毕竟人不能一辈子沉迷于梦中的童话。
这一点她深以为然。
喻一城冷笑一声:“我来。”
他二话不说,一脚踹了上去,长腿掀起一阵风,沈错猝不及防被腿风踹地差点摔到地上去。
“喻一城!!!”木头终于转醒,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一张俊脸上龇牙咧嘴:“你们俩专门来给我找霉头的是不是!”
“是。”喻一城承认的很快。
沈错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认命的闭上眼:“走,我带你们去找楚夭。”
乔一生见沈错一脸英勇赴死的表情,偷偷问喻一城:“这一会儿不会精神崩溃吧。”
“我怎么知道。”喻一城面色不是很好,扭头用他那双如雄鹰般的眼睛凝视着乔一生:“我更想知道他们说,小乔回来是什么意思。”
乔一生心如擂鼓,但表面却装出了一副莫名其妙地疑问脸:“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
喻一城盯着她,目光如炬,在乔一生终于支撑不住时他移开目光:“最好不要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爸爸,我们俩不是和好了嘛。”乔一生尴尬地笑了笑。
喻一城冷淡地走在她前面:“我不傻,我知道你是有所求,只不过我愿意而已。”
知道她有所求?
却也不拆穿,任由她胡闹?
乔一生愣在原地,心情五味陈杂,她该说谢谢您体谅?还是生气他看着她像个小丑一样和他演和好的戏码?
不过现在撕破脸还是得不偿失,乔一生咬咬牙,跟上了喻一城的脚步。
沈错给楚夭打电话约出来吃饭,在过云酒楼,说楚夭喜欢吃那里的醉鸭,他还是不相信楚夭会是铜雀台的人。乔一生劝慰他不一定,毕竟谁也不清楚楚夭是清醒的还是他也是被陷害的那个人,铜雀台的手段太可怕,他们不得不加强堤防。
楚夭下午没课,于是中午率先到了酒楼。
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楚夭已经在包厢点好了饭菜,沈错推开门,表情有些僵硬。
楚夭掀起眼皮看了他身后的人,不咸不淡地挥了下手:“我一猜这次人就比较多,正好我点了不少菜。喻队,乔小姐,请坐。”
短短一句话他身上那份独特的气质显露无疑,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所触动,沈错站在门口,定定盯着他,也不说话,抿着嘴脸色发黑。
楚夭看了他一眼:“你不吃吗?”
“……吃。”沈错颓然地坐在楚夭身边,喻一城和乔一生随后落座。桌上的气氛有所尴尬,还是喻一城率先打破了沉默,然而乔一生觉得他这种打破尴尬的方式还是少用为妙。
“说,你是不是铜雀台的人。”
楚夭好整以暇地挽起袖边,语气冷清:“证据。”
“沈错昨天晚上去哪了?”
楚夭:“我俩在吃饭。”
“他8点多回了趟公司你知道吗?”喻一城语气异常低沉。
楚夭挑了一下眉,忽然将目光看向乔一生:“乔小姐会反催眠术?”
“会。”乔一生盯着他,似乎想透过眼前这个看起来毫无缺陷的男人究竟有什么深藏不漏的秘密。他说话回答地相当有水平,而且整个人透给乔一生的感觉有一些熟悉。
“那还不错,警视厅总有些人才了。”楚夭悠悠抿了口自己携带的水杯里的红茶,丝毫没发现自己抛出了多大的一颗炸弹。
沈错整个人都炸了:“楚夭你是铜雀台的人?!”他一脸不可思议,原本闪光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乞求与期待,却在楚夭点头的动作中烟消云散。
“我是。你们找到我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喻队……你们警视厅真是太慢了。慢到我不给你们点提示你们都很难查到我身上。”
楚夭不慌不忙,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
沈错握紧拳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喻一城不动声色,将手机放在桌上,满目冰霜:“马上警车到了,认命吧。”
楚夭笑了笑,没再关注其他人,而把目光转向乔一生,轻轻开口道:“小乔,想找你哥哥吗?跟我走如何?”
乔一生还未从这一系列事件中反应出来,楚夭就给她抛了一个巨大的炸弹。这把她之前计划的所有安排全都打乱了,她睁着眼,摇摇头。
“让他来找我。”
“噢?不错,长大了。”楚夭站起身子,沈错动了一下,立马抬头:“你要干什么?”
修长高瘦的青年眨眼间抬起枪对准乔一生,速度快地喻一城根本来不及掏枪。
“放下枪。喻一城我知道你不敢赌,小乔交给你这么多年,这模样倒是漂亮了。可是这脑袋瓜却傻不拉几的。我们铜雀台可对她相当失望呀。”
乔一生整个人都木了,枪口触碰到她的太阳穴,冰冷凛然。她想保持镇定,可全身却不给她面子,她整个身子被楚夭扯到怀中挡在身前。
“你……你不会杀我。”乔一生咬咬牙,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包间里气氛箭弩拔张,沈错站在一旁手无足措,喻一城拿着枪不敢轻举妄动。
“放了她,你走不掉。”
“我走不掉?”楚夭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不温不火地态度说:“你要不打电话问问来路上的人,是你的人快还是我的人快?”
喻一城单手持枪维持着局势,脸上挂着一层寒冰,他另一只手拨打了一个号码。
那头诸葛明亮接起电话叫嚷了起来:“卧槽喻队!谁他妈在这个十字路口堵了十辆货车我们车根本过不去,有一些人已经赶过去了……等等我看个信息……”他说话声音都抖了起来:“二组五人……全死了。”
“什么?!”
楚夭嘴角弯起一个笑容:“所以我说喻队,不要自作聪明。你如果那么聪明,当年也不会让小乔离开,现在你如果还那么聪明,就不该和她扯上关系。”
楚夭单手环住乔一生的腰将她扯到了门口,沈错上前一步,楚夭毫不犹豫对他脚边开了一枪,沈错激灵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夭。
“沈大少爷,游戏到此结束。”
“……你、你什么意思?”沈错声音颤抖,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楚夭嘲讽的笑了一下,掩去眼底一抹不忍,还是说:“我忍你也够久了。别做出一副情深的样子。你和我这么久,和多少人上过床,你知不知道,每次和你做的时候我真他妈感觉恶心——”
沈错忽然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楚夭愣了一下,然后举起枪,毫不犹豫地按下扳机。
乔一生瞳孔急剧扩张:“不要——”
一声枪响,子弹顿时射向沈错胸前直接将他的人掀飞了过去。
空气中顿时火药味弥漫开来,喻一城急忙放下枪按住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错胸口,声音阴沉得可怕:“我不会放过你。”
“喻一城,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喻一城背对着楚夭和乔一生一言不发。
乔一生能感觉空中的阴森与悲伤,那些弥漫开的鲜血如同地狱的彼岸花般耀眼迷人。那一刻乔一生全身似乎像被抽空的力气,她想挣扎想不顾一切去抱住喻一城,可是楚夭的枪顶在她脑袋边,像一把随时要掉落的铡刀,濒临死亡。
“你不该动小乔,更不该爱上乔一生。她是铜雀台的人,你爱上她,你身边的人……都得死。”
“为什么!”乔一生几乎是吼了出来。
楚夭轻轻地笑了声:“因为你骨子里,留着犯罪的血。”
喻一城置若罔闻,楚夭拉着乔一生出了门,离那间房间越来越远。乔一生因为楚夭那一句话失去了所有抵抗的欲望,她冷下脸拉住楚夭的手,说:“哥哥,你太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