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救不了她。
“洛儿。”
墨殇腾空前去，追了过去。
“墨殇。”离也急了，可是大雨之中，寒却哭的像个孩子。“你说，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狠呢？我们为什么这么傻呢？”
他抱住她。“是啊，我们怎么这么傻呢？”苕芸就那样看着，看着这一切，她的心都麻木了，有人愿意为苍生献身，有人愿意为了爱人牺牲，有人愿意为了自己入魔，有人愿意为了痴念闭关多年，有人为了爱情浴火而亡，可是苕芸啊，你做了什么？不过是修炼十年，不过空等了十年，对方甚至连记得都不记得了。
“你这个傻丫头，你可知道这世上最不该得罪的人是谁？”风轻给洛输灵力。
“谁？”洛虚弱地说，她敢作敢当，之前就从所《凡间秘史》中看到过这样的禁术，可以令万物复苏，只需祭祀者以心头血献祭，然后口诵天问九歌，逼天动容，而心头血非万里挑一之天才而不能有，修炼至昭离境才能有一滴，而洛天生紫脉神血更是难得，周身血液只有依靠心头血牵引环绕，这心头血消失了，生机断绝，血液停止流动，形同死人。
“老天爷。”风轻苦笑道，却仍是没有停下手中动作。“三十六天之上自有神控，无尽地府之下自有神佑，今日你竟然斗胆问天，别说是你这小小圣女了，就是昭离魔神也不敢如此放肆。你可知道魔神如何会死吗？”风轻虚汗渗出却仍然不肯停手，必须如此，否则她可能立刻死亡。
“不是魔神之境永生吗？”洛惊愕的说，那苦苦修炼是为了什么？她也竭力维持心脏跳动。
“第一任魔神乃是男子，因遭受诸天谴责，自损功力遭他人所杀。”“第二任魔神是个女子，因为诅咒天地，化作万千血雨，神魂俱灭。”
风轻每说一个字身体便虚弱一番。
“天命为何不可逆？洛周身的地面迅速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吐息间白雾弥漫。身上散发的气度沉着而凛冽，甚至隐隐约约透露着饱经沧桑的杀戮之气，紫瞳再次显现，紫发飞扬，修为暴涨，一袖便推开了风轻，风轻受伤到在一旁，吐出大口鲜血。”
“这天地由我而生，为何不可逆？”
“问天如何、咒地如何？还不是让我毁天灭地，摧枯拉朽。”
“既然我回来了，那便再毁一次又如何？”
犹如冰川般寒冷的眼神冷漠的看着风轻，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忽然拉了他的衣襟近前。
“你是谁？”
“洛，我是风轻。你怎么了？”风轻强提了一股灵力上来压制住伤势，试图稳定洛此时的情绪。
“风轻哥哥？”洛睁开的眼眸里透露出几分迷茫之情。
“你终于记得我了。”风轻激动万分。
“是你日日禁锢我吗？”她的手抚摸上他的脸，极其冰冷，另一只手贴向他的胸口，无尽灵力从他的身上朝她涌现，洛灵力激增，昭离皇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痴，盛怒。风轻本体神丹似乎要脱体而去。
“不。”洛又停下手，风轻重重的摔到地上。洛很担心的跑上前去。“风轻哥哥，你怎么了？”“我没事。”洛忽然一笑，又将手指贴近他的心脏，吸取灵力。
“谁？”洛还未回过头来，便被黑衣人一个手刀劈晕。随即无尽浑厚的灵力向她的身体源源流注，只为了加注封印那一魂一魄。
“又是一个蠢货。”黑衣人冷冷的对风轻说，然后将洛平躺的放在床上，双手结印，变化万端，洛还原成黑发黑眸。风轻调理好身子，却更虚弱了，抬起头来，“是你。”
“不错，是我。”黑衣人解开洛的衣裳，将一滴浓郁的红色血滴滴入洛的心头，化作一颗朱砂痣。
“你还没死？”风轻擦拭了口角的血，站起身来。
“我怎么会死？你们都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二个的总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风轻神尊吗？这一副将死未死又病又残的身子骨。”黑衣人戴的并不是斗篷而是面具。
“那你呢？人不人，鬼不鬼，谁又知道你是当年的曦白上将。”风轻盘坐起来。
“我才不喜欢当什么将军，我乐意这样又如何，你倒是明明知道她不会死。还输送那么多灵力给她，故意勾起她的回忆，你就那么希望她回来，回来再受苦，三界再次生灵涂炭吗？”望白恶狠狠地说。
“我岂非不知道，日日给她加固封印，我也怕她再出来受苦啊。可这个丫头太倔了，一颗心全在那人身上，为他而生，为他而死，拦不住，可又不能丢下她，她已经够孤独了，这三界众生丢下她不止一次，若是我也是丢下她，她就无依无靠了。”风轻抚摸她的脸，如视珍宝。
“你刚刚差点被夺内丹，差点爆体而亡。你也真是荒谬，明明是高贵的神尊，却来遭这些罪。十万年修为只为算她因果，十万年修为只为觅得一线生机，十万年修为只为她制造红尘凡界，十万年又为她沉眠，人生当真有几个十万年，你活了一百多万年却参不透执念，你现在日日虚耗修为来阻止天劫，你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世世都轮回，次次都因果，你改不了的，你向心再这样呢？顺其自然，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望白看着风轻，讥讽的笑。
“我算到了红尘劫，不久也将退出。即使今日死了，也是为她死，也罢。你忍心让他重来一遭吗？这是一个局，为她而设的局，这天地都不管用。这是一个局，可这里短短十年，或许是她生生世世里唯一能过的像个凡人的生活。酸甜苦辣，七情六欲，都会有，可我，想让她幸福一点，尽管这只是一个梦，一梦千年。”风轻也笑。
“也罢，既然你看透了，那便约定好，我们都不插手，任凭红尘劫渡，梦已千年。”望白离开，嘴角却有一抹苦笑。
风轻喝了一大口杜康，有灵力四溢。
“你又何尝放下过执念。纵使魔神也有执念。无论你我。洛，多睡一会儿，我看看你。好吗？”但是，他来了，风轻一闪而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