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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您,这两天一蹲茅房就想起您。”
聊世杰哭笑不得,无法应答,只顾了埋头干活,他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年轻媳妇真不知该怎样讨论关于茅房的话题。
宝田媳妇人干净,茅房里打扫的也干净,垫脚砖也被踏的又光又滑。
聊世杰推起车子要走的时候,宝田媳妇走过来,似拦非拦的阻在他前面,用蒲扇掩了鼻子,蒲扇上一双眼睛仍旧含着笑意儿说:“二叔,俺问问你哩,俺这一车子,你给俺记多少分?”
“六分吧。”聊世杰说。
“哎哟哟,俺这麽大这麽好的一车子,你才给六分?你也知道,这一回俺可是积攒了二个月的呢,少你也得给个十分八分的。你看俺病病怏怏的,一年出不了多少工,还真望这多弄个几分呢,您看俺面上就给十五分吧,多点少点还不全在你了。”
“那就八分吧。”聊世杰说。
“哎哟哟,亏您说得出,俺央求你半天,俺这一大堆好话也值二分工吧。俺说十五分就十五分吧,没人敢跟俺攀比。俺有病上工少,支书每年还补助俺几百分呢。”
“多了不行了,支书家那么一大坑,也才记十分。”
“别说支书家,他家茅房俺去过,还没俺这大哩。”
“可他家人多,吃得多,屙得多。”
“可俺这攒的日子多哩。支书家真的记十分?”
聊世杰放下车子,掏出小本子让宝田媳妇看:“看这,刚记的。”
“得,俺就比他,你也给俺记十分,不能再少了,俺看着,你写上。”
聊世杰无奈,只得当着宝田媳妇的面,在小本子上记了个“刘宝田十分”。
“二叔呀,你真坚决哩。”宝田媳妇依旧笑嘻嘻的,说。聊世杰推起车子往外走,女人扭转身,飘飘的软软的往屋里走,打了胜仗似的。
晚上,一大堆的人在记工处里等着记工,人们围着一张破桌子,吵吵嚷嚷的。聊世杰挤到点着昏暗油灯的桌前,说:“记粪工,支书十分,刘宝田十分。”
趴在桌子上的会计抬头看看他,在一张表格上写下什么。会计是老三聊世义,聊世杰的亲兄弟。
这年的夏天和往年一样热,就在人们热的再也忍受不住的时候,这个夏天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