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什么的,这样听起来显得你比较有素质。”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不相信你问我干嘛?”
“让我相信你也行。”赵小棠指指小马扎,示意吴良坐下。
作为前世骄傲了一辈子的有钱人,吴良替肉身背锅,被怼的七窍生烟,来了火气,当真就凛然不惧,大马金刀的坐下。
“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我谢谢你,说来听听。”
“你不是会开车嘛,我有个没出五服的本家二叔,年轻时候还跟我外公学过两年功夫,算是我外公的半个徒弟。他在县里运输队当副队长,能说上话,年后你就跟他去跑长途,不少挣,沉下心干一年,你的那些外债烂账都能还清,省着点还能攒点家当,以后也好再找个女人,成个家。”
跑长途运输?
妈耶!
你莫不是想借刀杀人弄死我?
吴良秒怂,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干脆利落。
没错,跑长途是不少挣,月工资一千起步,据说有些跑滇边赣州的一月能拿到四五千块。
在这个城里工薪阶层月薪勉强过百,乡镇企业薪资普遍不过百的困顿年月,干一个月就能顶别人一年的工资。
可关键现在是车匪路霸横行无忌的九十年代,干运输跑长途,相当于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拿命换钱。
这年头,哪个跑长途的大货车里不备着钢钎片刀,更有彪悍的直接把土枪猎枪压在车座底下,随时随地都得绷紧神经做好玩命的准备。
不夸张地说,长途司机这个职业,在当下的危险系数,一点不比缉毒警察低。
放眼全国各地,哪家长途运输公司一年不失踪几个司机,跑路上一旦遇到劫道,运气好碰到一群稍微厚道的,能给你剩条裤衩,运气不好,直接捅死,连人带车一起失踪。
比如青牛坪就有一位大哥,失踪快一年了,至今没有音讯,估计八成在哪个山包上埋着呢。
赵小棠似乎看穿了吴良的顾虑,张嘴一句话跟片刀似的,将吴良的自尊心切了个七零八落。
“妞妞可以交给刘婶照顾,一月给刘婶十块钱,我跟车,保护你。”
我堂堂七尺半男儿,一米八二的大个子……
算了,憋屈,反正老子用不着你保护,也坚决不跑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