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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得一分钱一分钱地抠,大手大脚摆阔,赶到了月底,因为钱支配不开,两口子红脸是常事。男人在社会上混,甭管丑俊,都讲个“面子”。至于回家怎么跟老婆交待,那就去他妈的了。某月中旬,段启单位有人结婚,张罗份子钱的人,把价码抬到了本年度的极点。数目是大了点,人们暗暗叫苦,尤其是像段启这拨儿当初没收到这小子贺礼的已婚男女,更是觉得亏透了,钱一出手,以后怕是没机会找齐了,除了二婚三婚。冤归冤,可就是拉不下脸来,一个单位共事,低头不见抬头见。小气份子钱,一来叫人笑话,二来得罪人,因小失大,不划算,按最高数掏吧,认倒霉!
“就知道这事少不了,我才早留了后手。”老婆颇有些超前意识。
“什么后手?”段启问。
老婆狡黠地一笑,之后从小房间里抱出一摞童装床单枕套什么的,花花绿绿的一怀。
“拿不出手。”段启扭过头。
“你穷大方什么?这种事,好歹意思意思就成了,又不是送亲戚。”
“叫人笑话。”
“少打肿脸充胖子,你一个月挣多少呀?”老婆气咻咻的,“咱那会儿,不也有人这么干吗?这些,都是他们送的,用得完吗?就是这么回事,这些东西,说不定转悠了多少家呢。”
“那是什么时候。”
“啧啧喷,那是什么时候?”老婆嘲讽地说,“那时候你是小科员,现在你还是小科员,变什么了?要我说呀,你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段启烦死了,不吭声。
老婆唠叨了一气后,转变了态度,好声好气地说:“我不是不理解你,非要卷你面子。这样吧,还有两个高压暖瓶,我一直没舍得用,你拿去,这总该脸面生辉了吧?”
“已经送了。”他草草地说。
“送了?”老婆惊愕,“多少?”
“四十。”他伸出四根指头。
老婆温和的脸,刹时又涨红了,浑身哆嗦:“你说你算什么东西?啊!送了,送了还跟我嘚嘚个屁!你多能耐呀,老婆为这个家省吃俭用,想买双袜子都要合计来衡量去,你可好,在外装大屁眼子。这日子还怎么过?!”
“喝西北风去!”段启也急了。
“你、你……”
“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