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周知,地球人有我们没有的各种窃听仪器。
我吻了吻阿诺的棺材。我没有说出声,但我极其渴望真赎部能开释我们。我想要回到共享真实里,回到有归属感的、温暖甜美的日常生活里,从此以后,永远回到此界的生者和亡灵中间。我不想再做密探了。
我不想再为任何人做密探了,包括为我自己。
三天后,信使来了。那是个温暖的午后,我坐在屋外的石凳上,看着邻居养的奶兽对那围得结结实实的花圃垂涎欲滴。她新栽了些不知名的花儿,它们娇艳迷人,带着点儿异域风情——会不会是地球上的品种呢?应该不是。我在渥利特监狱里待的那段时间,舆论似乎更倾向于认为地球人并不真实了。那些从外星人手里买东西的人也受到了更多的抱怨和指责。
弗拉卜里特·布瑞米丁朋友费劲地蹬着他老旧的自行车,亲自送来了真赎部的信。他没有穿制服,以免让我在邻居面前难堪。他显然很少这样亲力亲为,我看着他一路骑来,颈发汗湿,灰色的眼睛里也闪烁着不安,便已经对那密封的信的内容了然于胸了。布瑞米丁朋友太善良了,不适合干这个。这也是他一直只能做个低级信使的原因——而不仅仅只是今天。
这些事我以前从不曾看透。
本加琳朋友,你太轻信人了,不适合做密探。
“谢谢,布瑞米丁朋友,”我说,“你要喝杯水吗?或者来杯佩迩酒?”
“不用了,谢谢你,朋友。”他没有看我的眼睛。他向我另一个正在井边汲水的邻居挥手致意,又无意识地把玩着自行车把,“我没时间留在这儿。”
“那小心骑车。”我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站在阿诺身边,拆开了这封政府信件。读完以后,我久久地凝视着她。她是那么美丽,那么甜蜜,那么惹人怜爱。
然后,我开始打扫房间。我不厌其烦地擦洗屋里的每个角落,搭起梯子清洗天花板,将黏稠的肥皂液灌进每个缝隙,还把每件东西都擦了个遍,那些形状精巧的物件则拿到太阳底下晒干。我竭力搜寻着蛛丝马迹,却没有发现任何状似窃听器材的东西。没有任何看起来异样的、不真实的东西。
可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