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帘耐心耗尽，语气微顿，眉心微微收拢出几道褶皱，显露出烦闷，“你胡闹没有底线的？”
“姜帘，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胡闹。”
连她都清楚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帝冰冥的面目清晰，字字诛心，尤为坚决，“你应该也不想跟我多纠缠吧，签了字，我们就算两清了，我要的不多，对你季先生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为什么？”
和平的过了三年，今天为什么？
帝冰冥转过脸去，离婚的理由在她心中百转千回捣成了苦涩的药，她咽不下去，也不想吐出来恶心了别人，便一直憋着。
从没遇到过这么难处理的事。
燥意升腾，姜帘扯开领带，眸光无意放在了帝冰冥身上，她今天为了方便骑车，穿着也不像往日那样温婉动人，相反处处是野性。
养了这么久的宠物终于还是想要反扑了。
“方帝冰冥。”
他平和了气息，散漫地叫着她的名字。
“我是不是很久没有早些回来陪你了？”
帝冰冥抬起头，瞳底散发出来的是不清晰冷淡目光，一点也不柔软，短短一天，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她被他的话逗笑了，“姜帘，这个问题，你本人应该比我清楚吧？”
“我在好好跟你聊。”
“季先生从来不愿意挪出时间陪我。”
冷暴力。
从来都是他姜帘最擅长的事情，他还擅长玩弄权势，玩弄人心，这几年将方帝冰冥吃的死死的，便真的以为她不会反抗了。
凑近一些。
帝冰冥看到姜帘斯温的面容拉近，近到她甚至能看到他黑润的瞳孔中缥缈不定的沉沉阴霾，那是他不悦的前兆，更是发怒前压抑着的情绪。
昏暗中，他微冷的气息一股股拂在她的面颊上，越来越近，将她围困。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下意识后退想躲避，背后却是死路，退无可退，猝不及防撞到衣柜门的把手，脊背一痛，还没来得及闪躲，腰就被姜帘握住。
隔着轻薄的衣物，他掌心的温度清楚传递到帝冰冥腰间的皮肤上，关于身体的记忆又被唤起，她轻颤，正要开口，却见姜帘覆下来，只差毫厘便要抵在她的唇上。
呼吸急速流窜，她忽然伸出手，挡在姜帘的肩上。
她瞳孔清明，伴着茫然，“你干什么？”
她不解，姜帘也不解，“离婚，不是因为我太久没有碰你了吗？”
静。
针落可闻的静。
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
帝冰冥已经不期待姜帘能在离婚这件事上做什么有效的挽留，毕竟他其实并不想维持这段婚姻。
她的手照样抵在他的肩上，皮笑肉不笑的，“姜帘，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