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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关隐达正泡着脚,猛然想起要给朱克俭挂个电话。刚才随便同李大坤提到要他们研究一下工作方法的事,说不定老李明天一早就会同老朱说的。这一来就不对头了。他一般只能给下面的一把手直接下达指示,不然一把手会有看法的。照说李大坤要是有头脑的话,就不该自己向老朱去转达他的指示。但看样子李大坤还没这个心计,他只怕还会拿这事到老朱面前去炫耀,表明他在关书记这里得宠了。
关隐达让陶陶递过电话,挂了过去。接电话的是朱克俭的老婆,说老朱还没回来。
临睡前,关隐达再挂了朱克俭家电话,老朱老婆也不问问是谁,很生气的样子,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讲没回来没同来。还不等他再开言,那边砰地放了电话。
关隐达放下电话,忍不住摇头而笑。陶陶问他笑什么,他说,公安局朱局长的老婆好贤惠哩。
这么一天下来,真有些累人,关隐达上床不久,就矇眬入睡。却模模糊糊想到了那张明信片,他猛地清醒了。他同夫人的感情一直很深,可是年深月久,他又越来越想念那位远在北方的女人。其实他同肖荃同学时,只是常在一起玩,两人从未说破过什么。倒是别的同学总以为他们俩是那么一回事。毕业后天各一方,也常通信,但只是愉快地交流些与感情无关的事情。后来,他同地委书记陶凡的女儿结了婚。他向她发了喜帖,但她没来,也没有任何消息给他。当时他想到过自己也许伤害了一个女人。但那时候,他新婚燕尔,官运正旺,也不把这事太放在心上。他不到三十岁,在一个县里任副书记,眼看就要接县长,过几年又是县委书记。成天都有许多的事要干,也无暇顾及儿女情长的事。人一现实,便觉得感情上的事太浪漫,是小孩子们玩的把戏,倒有些好笑了。两人从此音讯隔绝。不到几年,陶凡退了下来,张兆林接地委书记,关隐达开始在县委副书记的位置上兜圈子了。他岳母曾感叹说,他是成也陶凡,败也陶凡。他有一段心情很灰,便又想起了肖荃。这时他才发现,他同肖荃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而同陶陶却不可以。他便怀疑自己是不是深深地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