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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拿起筷子夹菜。
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想起县令的公子凌如玉,心里立时酸酸的。一层雾气悄悄升起,在眼眸中聚拢,凝结成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沿着面颊滴落进饭碗,吃到嘴里,米饭多了一丝咸咸的味道。
曾几何时,娥姁从心里感激过上苍。
她一直觉得,吕文得罪那个豪绅恶霸,被迫带着一家人从单父县迁徙到这沛县是天意。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因为故交之女的身份跟吕文住进沛县县衙,又怎么会认识县令公子凌如玉?又怎么会在短短的相处之中,与这个翩翩佳公子互生情愫彼此爱慕?
当吕文宣布要在沛县安家落户时,她欣喜若狂。
当凌如玉告诉她,他会央求父亲凌长风向吕文提亲时,娇羞无比的她,激动得心差点儿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和凌如玉婚后的情形,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从此以后,只羡鸳鸯不羡仙。
遗憾的是,当凌如玉父子向吕文提亲时,吕文竟然婉拒了。
拒婚理由很简单:吕家女儿陋质,不足以匹配县令家的公子。
听到这个消息,她难过了好几天。
当凌如玉捎信告诉她,吕文应该不是真心拒婚,而是想要谦虚一下。过一段时间,他还会再央求父亲登门提亲,她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哪知道,没过几天,吕文却把她许给了一个叫刘季的男人。
年龄相差十五岁不说,据传,家里穷得只能吃两餐饭,而且还是野菜杂粮。家里穷也就罢了,偏偏这刘季还是一个喜欢到处骗吃骗喝的无赖。三十大几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想着自己要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她当然不会心甘情愿。躺在床上两天,不吃也不想动。虽然没打算真饿死自己,但哀悼哀悼破灭的旖旎美梦,确实是人之常情。
“怎么,想通了?”
一个淡定沉稳的男中音,在闺房门口响起。
娥姁抬眸,看向站在门口那个身穿长袍留着美苒的儒雅男人,突然没有了咀嚼米饭的心情。她把碗筷放在餐盘上,目光从吕文脸上移开,投向闺房的窗户。窗外,喜鹊枝头欢唱,蹦来跳去。
人都说,喜鹊是报喜鸟。
这一刻,娥姁却觉得是极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