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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顾虑,张云卿是个有仇必报的大恶人,难保没有留下耳目……”
邓联佳明白赵融害怕报复,只得说:“那就不为难赵县长了,事到如今,只能胡乱将就了。”
二人分了手,赵融回衙门,邓联佳径直去到河滩平棺材店。他身上总共只有十个大洋,买了一副劣质棺材,请工人把张光文埋在大炮台的乱坟冈上。想想张光文一个富家公子,竟然落到这个下场,忍不住泫然泪下。他在坟包上做了记号,以便来年清明节祭扫。
邓联佳在城里夜不能寐,又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该回去看看。更想到如今张云卿得势,必然会来寻仇,当务之急是举家迁往外地。可惜自己一向大手大脚惯了,这些年张光文虽然给过他不少,一直少有积蓄。他禁不住怨恨起自己来:只知道讲义气帮朋友,从不想自己的后路,现在还要连累家人……
邓联佳越想越担心,高一脚低一脚往家里赶。他的家在下扶冲,离钟雪华家不到五里路。快到家时,院子里的狗都不认得他,把他当陌生人冲着他汪汪乱叫,实在不知如何向亲人们开囗。
狗叫声惊动了村里人,一位族伯把头从窗口探出来叫他的绰号:“肥肉啊,村里人都说你不回来了,怎么还回来了?”
“这话谁说的?这不是回来了!”邓联佳很尴尬。
“你回来干啥呢?”
“还用问吗?回来看爹娘。”邓联佳觉得族伯的话问得有点古怪。
“你还记得爹娘?我几年都没见到你的人影,你爹娘喝西北风去了,要精不肥的东西!”族伯生气地把窗户关上了。
“要精不肥”,是武冈骂人的土话,就是不文不武没出息的意思。邓联佳读过几年书,田地功夫生疏,早年没少被长辈叱骂。今天觉得族伯骂得有点蹊跷,来到门囗却见铁将军把守,连忙向邻居打听,才知道一家人早在七八个月之前搬走了。问搬到哪里去了,邻居吃惊说:“我们都以为是你接爹娘享福去了呢,怎么连你都不知道?”
乡下人讲究热土难离,全家人搬往外地,历来都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大事,怎么谁都不知道?他转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遭了张云卿的黑手?立刻转念又想:这不可能!七八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