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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过强人所难。
来到卧室门口,童岸迟疑片刻,才推开门。
又到了与程少颐独处的时间,但今天的她实在没有把握,程少颐会以何种态度对待自己。
是冷漠,还是冷漠?
她已经很累了,累到没有精力再去计较是否会再被他伤害一次。然而令童岸诧异的是,程少颐竟然一脸温柔地在等她。
温柔?
童岸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确认那是温柔的表情无误后,童岸长久地沉默了。
“对不起,早上是我失约了,没能及时赶去接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要不,你骂骂我?就像平时那样。”
这大概是这一整天里,程少颐对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她站在那里,一时间哭笑不得,只觉得讽刺。
如果放在平时,程少颐都破天荒地拉下面子主动向自己道歉了,她必定不忍心再生气。酸楚也好,委屈也罢,她顺手揉成一团,便能洒脱地抛诸脑后。
然而今天,原谅她做不到。
或许是长久以来的负面情绪终于累积到了濒临爆发的时候,她明明努力酝酿好了向他撒娇的可爱台词,但最后吐出来的,不是她想好的漂亮话。
“不用了,我困了……明天还要早起回酒庄。”
熟悉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具与她一模一样的躯壳,却不是她。
程少颐和她都愣住了。
恋爱五年,这是童岸第一次主动发起冷战。
清早离开前,她甚至没有和程少颐打一声招呼。唐婉要是知道,肯定会毫不吝啬地对她竖起大拇指:“我的傻妞,总算出息了!”
但事实上,童岸并没有感到快乐。
她对吵架这种事缺乏经验,更不确定这到底算不算吵架。关于和程少颐的龃龉,她既不好意思开口向酒庄的同事请教,也不敢去唐婉那里讨骂……思来想去,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距离今年预计的葡萄采收日只剩不到一个月了,最近童岸往葡萄园跑得越来越频繁。
许多人对酿酒师的工作并不了解,只是直觉地以为,能成天与美酒打交道,生活必定充满诗意和美感。但美妙的头衔落到实处,总少不了琐碎。葡萄皮是厚了还是薄了,果肉的甜度适度与否,葡萄籽是不是太涩了,这些都是酿酒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