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罗莎的尸体。记者们已经到了,他们像一群饥饿的狮子在警方的警戒线外转来转去。不大的人群中,黑色的话筒在头顶晃动,摄像机镜头闪闪发光,电视记者把头发整理得一丝不乱,做好了上镜的准备。
好极了,今天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和那个说起话来咄咄逼人的大记者坎迪・法伊夫争论个没完没了。
安娜双手叉腰:“好了,伙计们,我的活儿干完了。照片都拍了,证物也收集了。我看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你们自己瞧瞧,这里到处都是该死的垃圾,水里真麻烦。”
“那是,要是每个杀人犯都会挑个好日子在操场上动手,咱们就省事多了。”罗杰快活地说。他是我们这里资历最老
的法医,在史密森警局已经干了将近四十年。罗杰是典型的乐天派,什么事都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态。我经常联想他在家里兴高采烈地和他妻子聊案子的情景:“对,那姑娘是被掐死的,凶手很残忍。把盐递给我一下,亲爱的。”
罗杰和弗雷德――我们的另一个法医――拉起防水布,把担架小心翼翼地放在罗莎身体左侧下方的位置。直升机在
离我们头顶不远的地方盘旋,我走到右侧,替尸体挡住远处围观者的视线。罗莎被抬上白色的担架。她的脸和我印象中一模一样,美得好似迪士尼童话里的公主,标致的五官正耐心等待着某个王子的深情一吻。几年前,当听说她要回史密森任教时,我很失望。我对她有更高的期待。
她的头发垂在一边,弗雷德把它们撩起来,贴着脸颊归置在一侧肩膀上,甚至盖住了一截胳膊。他看着她,仿佛她是个正在酣睡的孩子。我想起弗雷德的妻子几个月前才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宝宝,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罗莎琳德的脚指甲上涂了碧蓝色的指甲油,手指上戴了几枚银戒指。她的皮肤格外苍白,反衬出乌黑的眉毛和睫毛。当年我在卧室里曾想偷偷复制她的眉型,尽管我的眉毛比她的还要黑,却永远画不出她那样清秀可人的效果。
弗雷德和罗杰把她装进运尸袋。她脖子上的印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