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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庖栖乙搬了把摇椅躺在小院里晒太阳,迷迷糊糊间就听得一阵沉重的叹息,“小乙,这一千年来你过得好不好?都吃了做了些什么?夜里一个人睡得安稳么?你觉着自己是结实了还是消瘦了?”
可以想象么,每天的早中晚三个时段,都会有一个人用十分忧忡的语气,风雨无阻的在耳边念叨一段废话?
再比方说今日天光还泛着蛋壳请,锦鸡初鸣,庖栖乙悠悠醒转。趿拉着一双鞋从堂屋行至厅找水喝,眼风偶然一扫,扫到美人榻上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玄青身影正在大口啃着香梨。偌大的一个梨,转眼就剩个核了。
手一抖,茶水全洒出来了,“早啊,月孛。”小乙就着盏残茶心惊得问了声好。
“不早了不早了,昴日星官半个时辰前就去司职了。”月孛摆了摆手,招呼小乙过去,“快快快,到这坐着,我给你讲个事儿。”
月孛挪了挪屁股,有些艰难地挤出块巴掌大的位置,一腔清正严明,“早就想同你说的,又找不着合适的机会。这一千年,伏羲帝君一直留着你在东胜的小屋,年年差人将里外都修葺一番,那瓦儿是锃光亮的。可见帝君对你这个嫡亲的孙女,还是极疼的。
我说了这么多,只想提醒你一道,今日是三月十八,帝君六十六万岁,晚上东胜有个热闹的家宴,你若有心要来,可别迟了。”
庖栖乙一怔。
祖爷爷和天君是在鸿蒙之初就拜了把子的兄弟。
当年盘古一把大斧开天辟地以后,为了培养未来的天地共主,便从南荒领了个小孩又捡了一枚鸟蛋回来亲自抚养。这个小孩就是祖爷爷伏羲帝君,而那枚鸟蛋孵出来的凤凰则是如今的天君。
仅论岁数和见识,自然是祖爷爷更胜一筹,但当年的那个小孩一心钻在研制八卦周易上,全无兼济天下的博大胸怀。是以盘古羽化前,敲下的最终人选并不是祖爷爷。
然则传位一事,并未给俩兄弟增了什么嫌隙,反倒更促其感情。在庖栖乙的印象中,每逢祖爷爷百岁过寿,天君一家总要来东胜吃餐饭庆贺一顿。
念及此,庖栖乙心里钝钝的,想,有没有可能因此遇到余寅呢?如